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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甘棠》內容試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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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盡 還]
01.
小鎮迎來了數十年中最寒冷的冬天,從枯萎凋落的法國梧桐做為第一聲警報,冷風翻過結冰的湖泊再爬上結了霜的玻璃窗,窗外是不斷落下的鵝毛大雪,靜悄悄地侵蝕這座城市的面貌。
吳邪在一片黑暗中翻過身,蓬鬆的羽絨被隨著動作裹緊他的肩頭,穿著厚襪子的雙腳朝著電暖器直烘,熱紅色的圓扇蒸得房內都是綿料的氣味。
日出時分,天空透出一點檸檬黃的光輝,他在半睡半醒中模模糊糊又做了幾個夢,在虛幻的空間裡低頭看著淹沒雙足的金色河流,裡頭優遊著銀灰的金屬魚類,咖擦喀擦擺動他們僵硬卻又精密的尾鰭,乎溜溜從他的腦海裡一閃而去。
丟在一旁的手機滋滋滋地震了起來。
02.
張起靈離開研究室後漫無目的悠轉了會兒,他很少在日落後還待在外頭,不過今天沒什麼需要他費心的事──新制藥劑的報告書批下來後他這一期的工作也就告一段落,上午監控完製藥工程他就去休息室睡了會兒,吳邪的簡訊就是那時候傳進來的。
張起靈看了一眼最底層的訊息資訊:
from the earth at a.m. 8:34 on11/23
03.
吳邪心驚膽戰把屏幕慢慢往下拉,有逆光的也有背光的,其中一張照的是張起靈臥室的窗戶,半拉起的遮光板外一個生物的剪影:兩隻毛茸茸的腳露在玻璃窗外,中間垂下來一叢蓬鬆的尾巴,看來就是一個大字型趴在張起靈的窗戶上;另一張是玻璃罩裡一株五顏六色的草,
再兩張都是沒什麼重點的生活照
……
吳邪看著那些圖,
心裡翻江倒海的滾動,一波高過一波簡直要捲起海嘯。
04.
一陣靛藍色的強光照了下來,張起靈抬起頭,巨大的飛行物從他頭頂迅速劃過,引擎轉動的噪音呼嘯著很快就消失在遠方的天空裡,像閃爍的星辰,上頭承載著來自各個星球的生命。
橫跨宇宙的路線蜿蜒曲折,歷經數十個日夜交替,旅客會聚在洋溢著香氣的餐廳裡交談,啜飲特殊包裝的杜松子酒。蜂巢狀的太空艙內明亮而溫暖,艙外的景色是一如既往的深藍點綴著星雲,隕石緩慢流過。
就像他曾經經歷的一樣。
[試閱結束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