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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飛鼠報恩]
01.
那時候的體溫還殘留在手掌心中,嬌小的身軀在他手心上顫抖著,小動物的恐懼貌似伴隨著體溫融入了他的身軀中,他和牠一同不知所措了起來。
張起靈捧起了那隻受傷的小飛鼠,血液黏住了牠腹部的毛,牠吱了幾聲試圖想爬出張起靈的手裡,張起靈直接將右手蓋上去,遮住了小飛鼠的半片天,手心裡的東西更不快活的動了幾次。
「別動,傷口都裂開了。」張起靈有些心急的說著,手蓋得更嚴密,就怕冷風灌了進去。
手心裡的小飛鼠立刻安靜了,他感覺到牠乖順的趴撫在手心上,但還是免不了顫抖。
02.
「救牠。」張起靈抬頭望著張海客,眼裡難得有些急。
張海客看他難得透露出擔心的神情,說道:「沒事,就是失血多了一些,牠年紀小,應該是出來玩的時候給小型犬給捉住了,被咬了幾口。」
張海客脫下手套扔進垃圾桶內,揉了揉張起靈的腦袋出了書房,招呼張海杏去了。
張起靈盯著台上虛弱的小動物,他幾乎一隻手就能將這隻飛鼠給包起來,稍微用點力大概就捏死了,這麼小的生物在漆黑的街上閒晃著幹什麼?
飛鼠的毛色很稀奇,全身白,背部和腦袋都是棕色的,因為受傷了看起來有些失去神采,尾巴捲在腹部旁,張起靈在書房走了幾圈,給他蓋上了小被子才離開書房。
那是他國中的一段意外插曲,張起靈過了幾個月就忘記了這回事,張海客說小飛鼠恢復得很好,已經找了一個好天氣放他回森林了。
張起靈沒再過問關於小飛鼠的事。
03.
放學的時候,張起靈又經過了那個公園,吳邪的那句話像是一個引子,張起靈走到了公園口,吳邪正坐在椅子上,腿上放著簿子,一腳翹了起來充當桌子。吳邪沒在畫圖,手肘撐在簿子上,手上轉著鉛筆,抬頭像是在發呆。
張起靈繞過了門口的ㄇ型鋼,走進了公園裡,吳邪像是感應到似的,突然轉過來看向張起靈笑了笑。
吳邪露出了像是得意的笑,像是主人許久回家一趟,受到寵物的驚喜撒嬌。
這樣彷彿成了一個習慣,當張起靈接連幾天都在公園遇到了吳邪,只要放學一到,他就會來公園找吳邪。
看他畫圖,或者是聽他說話,兩人偶爾會交換一下書籍,一開始吳邪總是吃力的回答,之後從在公園畫圖,變成在公園看書。
吳邪問了張起靈最近的段考成績怎麼樣,張起靈無庸置疑的是最高分的人,但他卻從沒問過吳邪的身世,好像是一個禁語,吳邪總對這個話題跳開,沒有半點的不自在。
久了他也不問了,他想,吳邪若要說自然會說。
03.
正想將窗簾給拉起來,那細小的啪啪聲就傳來了,張起靈低頭看了一眼,有個小小的身影縮在窗子前的窗台上,爪子拍在他的玻璃上。
張起靈關了窗,阻隔掉外頭的冷風,飛鼠順著他的手臂爬到了他肩上窩著。
坐回床沿邊,飛鼠爬了下來,在他枕頭邊抬頭望著他,張起靈伸出手指揉了揉他的下巴,飛鼠瞇起了眼似乎很享受。
張起靈側躺回床上,這次他記得帶上了被子,飛鼠就窩在他枕頭旁,微微探出腦袋看著他,一雙眼像是包含著什麼情感,特別無辜。
睡意當前,張起靈瞇起了眼,又攏開了一些被子的空間,睡不睡就看他自己。
「給你避難。」說完他就睡昏了,什麼時候早上了他都不知道。
04
張起靈拎著一袋熱食走到了公園,吳邪頭上帶著棕色的毛帽,穿著厚重的大衣坐在長椅上,雪被拍了乾淨,旁邊的空位看來就是像留給張起靈的。
吳邪低頭專注的看著簿子,手沒了手套的保護,凍得有些紅。張起靈走了過去坐在他身旁,吳邪抬起頭笑了笑,順手收起了簿子,張起靈看了一眼,不過吳邪動作太快,還來不及看他畫什麼。
張起靈知道這是吳邪的原則,有時候就是不希望別人見到自己還沒完成的作品,他不勉強。
吳邪搓了搓罐子,戴著手套有些吃力的扳著瓶扣,張起靈伸手拿過來給他開了罐子,吳邪露出感激的笑容喝起了熱飲。張起靈不過就是希望畫圖的人好好照顧好自己的手罷了,這麼簡單。
那天之後過了一個禮拜,飛鼠來訪的隔天早上,他窩在張起靈肩上跟著他下樓吃早飯,張海客看到嘖嘖驚奇的扔了手上的鍋鏟跑來看,飛鼠也不怕他亂碰。
張起靈喝了一杯牛奶,張海客才轉身對他道:「這和你國中遇見的是同一只吧。」
張海客笑著將飛鼠放到桌上,張海客摸了摸他自己的肚子,「這裡,有傷疤。」
張起靈停頓了一下,看了張海客一眼才將牛奶冰回冰箱。
他吃完早飯,帶著飛鼠回樓上,等他換好了制服,坐在床上和飛鼠大眼瞪小眼的,飛鼠大概是不耐煩了,找到了被子的一個好角落就窩起來。
那天晚上他回家的時候就沒看見飛鼠了,張海客也說沒有放走,不知道怎麼跑掉的。
後來一到晚上,那只飛鼠就會來敲他的窗,然後來蹭床似的,好像當張起靈是個暖床的,隔天一早在張起靈出門之後,晚上回來又不見個影子。
張起靈習慣了,他相信晚上一到,飛鼠自己會回來。
[試閱結束]